梅溪湖浪打浪

【哲凡】上帝掷骰子吗

我卡在这个题目里出不来所以请原谅这个二笔标题,捂脸

OOC预警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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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晴好,气温适宜,杭州城春光明媚,道旁的花儿都开了,白的粉的,饱满鲜艳,香气清新,开着车窗一路风拂景过,着实令人心旷神怡。

掌着方向盘的李向哲一身休闲衣着,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:“怎么样贾凡,带你走花路啊。”

贾凡坐在副驾驶上,正趴窗户上看花,听他说话,扭头冲他笑起来,语调扬起很是捧场:“这是我走过最棒的花路了,真的很漂亮。”

李向哲嘴角上扬,很是受用,贾凡要过来提前说了,他特意调了工作,空了这两天出来陪着。但这种事没必要教这人知道,李向哲低低笑了两声,转了个话题:“下午想去哪玩?”

贾凡上午来杭州,李向哲接了他,两人刚吃了午饭,这会儿阳光正好,暖风熏人,副驾驶上的贾凡困意上来,打了个呵欠,懒洋洋说:“哲哥,你不是东道主吗,你带我就好了嘛。”

他困得声音黏黏糊糊的,语气里带着撒娇意味,窝回座椅里又打了个呵欠,把座椅缓缓往后放倒,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,不动了。

一米九的大个子额前刘海柔顺,两边自然拼出一个心形,困得眼睛都闭上了,身体是最自然放松的姿势,半侧向自家好室友——若是换一个人,贾凡的礼貌和教养不会允许他这样大喇喇歪在副驾驶睡觉,仿佛把别人当专职司机的意味,但这不是别人,是李向哲。

是一个,可以令贾凡完全放松,肆意笑闹,乐于撒娇和依赖,安安心心享受照顾,连性格里旁人难见的一点小任性都可以全然向他展现的人。

虽然早已离开了梅溪湖,但那些养成的习惯,下意识的信任,消失的安全距离,两人都一直默契地保留着,好像愿意将这一场冬日限定,延长到无限远的岁月。

前车突然加速,卡着点飞过了红绿灯,李向哲猝不及防,一踩刹车,车身一顿,扶手边跳了一枚硬币出来,滴溜溜滚到地下,缩在贾凡脚边不动了。

他也没有要捡的意思,回头见贾凡睁开眼无声地谴责他,忍不住摸了摸鼻子,男低音震动胸腔,说:“老司机也有失手的时候,是吧。”

贾凡眨了两下眼,含含糊糊说,“老司机带我飞啊”,又合上眼去打盹。

李向哲见他大大方方犯困,笑说:“不怕我把你卖掉吗。”

不知怎么被戳到了笑点,贾凡自顾自笑了半晌,半睁开眼看着李向哲,说:“你舍得把我卖掉吗哲哥?”

阳光从他背后的车窗照进来,将他从脊背到头发都铺了一层明亮的金黄,像个自带光芒的大天使。

这个天使眼睛弯起,露出一排齐整的上齿,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,神色里带着点得意的笃定,也许他自己都没察觉,却看得李向哲呼吸微滞,于满街喧闹之中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。

耳朵有点发烫,李向哲稳稳地控制住表情,却不由自主挪开了视线,见信号灯跳绿,缓缓起步,道:“不知道又高又帅茱莉亚全A的声歌博士是个什么价钱。”

他没有正面回答,贾凡却似乎从这句话里咂摸出点什么意味,想了想,自己笑起来,没有再说下去,反而轻轻道:“哲哥,我想睡一会儿。”

“好,那我们先回家。”

一路开得平稳,进了家门贾凡一眼看见靠着窗的长沙发被阳光铺满,上头还团了一只狸花罗特,顿时舍不得挪腿,放轻脚步蹲过去摸了摸头,忍不住拿脸蹭了蹭大猫油光水滑的毛,又四下里顾看,问:“警长呢?警长?……喵喵喵?”

李向哲给他把箱子背包放好,倒水过来凑到他嘴边,说:“你不是困吗?喝口水睡去吧。”

私下里吃的喝的不知喂了多少次,两人都是习以为常,贾凡两手只管撸猫,就着他的手喝水,然后抬起头眼巴巴看着李向哲说:“我如果跟你闺女抢床睡,你不会揍我吧哲哥?”

他双唇湿润,嘴角还挂着水迹,眼里都是笑意和期待,面上妆容干净,眼尾刷着隐约的绯色,看起来妩媚勾人,却着实好看,配着他粉色的衬衣,像一朵春风中坠着雨水的桃花。

得承认,贾凡的脸不能说是绝顶的帅,可他这个人,喜怒哀乐,品性灵魂,拼出来的一个完整的贾凡,实在无法令人不动心。

无法令李向哲不动心。

便如此刻,贾凡蹲在地上仰头看他,微微下垂的眼角下连泪痣都显得那么恰如其分,完美无缺,好像能发出光来。

李向哲与他默然对视,一时竟分不出是他眼里的光,还是自己心中的光。

高大的男人微微躬下腰,伸出手指,轻轻抹去了贾凡唇边的水迹,又轻柔,又迅速,热度一触即分,还来不及令微妙和暧昧生成形状,他抱起沙发上的猫来,说:“睡吧。”

低音里带着笑意,笑意不知怎么,染红了贾凡的耳尖,他悄然移开了对视的目光,挣扎道:“哎哲哥别把罗特抱走啊,给我给我。”

李向哲只好把猫还回去,看着他把懒洋洋的罗特安置在自己脑袋边上,转身放下水杯,进房间抱了一床毯子出来,见一米九二的大可爱曲着腿委委屈屈缩在长沙发上,不由道:“你这样睡不舒服,床上去吧。”

贾凡笑眯眯冲他张开手,要毯子的模样倒更像是在要抱,李向哲心脏猛地一跳,悄然吐了口气,才过去把毯子搭他身上,又拽了个靠枕拍了拍,给他枕着,把罗特搭在他头发上的尾巴拂开,打量了一下怎么都不够放这大个子的沙发,有些无奈道:“你别摔下来了。”

他拎了两把椅子过来拿椅背挡着沙发,似乎又觉得让贾凡手脚伸展的空间更小了,犹豫了一瞬又挪开了,贾凡把脸往靠枕上蹭了蹭,笑起来,说:“哲哥你别操心了,我就歪一会儿,又不是小孩子了,不会摔下去的。”

贾凡冲他眨眨眼,然后打了个呵欠,侧身朝外,躲避了照在脸上的阳光,合上眼睛:“哲哥,我睡啦……”

“嗯,睡吧,我在这。”

屋里安静了下来,李向哲下意识放轻脚步在客厅里转了两圈,拿起茶几上那只剩了一半的水杯,几口喝完,坐回旁边懒人沙发上,心不在焉刷了几下手机,又按灭,腿伸得长长的窝在沙发里发呆。听见脚边不知什么时候溜达过来的猫主子叫唤,连忙弯腰安抚,压低声音说:“嘘,嘘,别闹,凡凡睡了别吵他……”

警长往他身上跳,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从善如流放平腿,反而一手托开大猫,一边又抬头看了看贾凡。

睡着的贾凡长手长脚悬了大半在沙发外头,毯子已半拖在地下,好像只要稍微动一动,就要滚下来了。

李向哲皱起了眉,起身赶警长自己去玩,伸手收着力度把贾凡往里挪了一点,重新搭好毯子,自己长腿一曲,紧挨着沙发坐在了地上。

一大一小,一人一猫都睡得很熟,罗特团成了一个球,小肚子悠然起伏,拱起的身体挨着贾凡的头,而贾凡……

阳光照在他侧脸上,将睫毛拉出了长而密的阴影,他睡得安稳,呼吸绵长,口唇微微张着,好像在诱人往那湿滑柔热的腔内探寻。

这个春日的午后宁静舒适,阳光和风都很柔和,墙上挂钟擦擦地走动,身边平缓均匀的呼吸声好像被放大了许多倍,李向哲不由自主收敛着自己的声息,静谧而温馨的时光里,他想起当初在梅溪湖的日子,曾心血来潮偷偷拍过贾凡睡着的模样。

那阵子茱莉亚全A忙着辅导年轻的弟弟们,经常到凌晨才能回房,那天李向哲健完身回去,却意外看见他在屋里,连衣服也没换,歪在桌子旁边那个小沙发椅上睡着了,闭着眼张着唇,有点可爱,又傻傻的,眼下的青色连粉底也盖不住,很平常的一个男人,却教人从心底生出一股温柔来。

那张他拿出来逗过贾凡的照片,现在还存在他手机里,而贾凡的模样却早已刻在了他心上。

阳光下的人睡得毫无防备,李向哲静静地看了许久,没有错眼,也没有挨近,是天下的正人君子最该有的模样,可如果目光能有实质,他滚烫的唇一定已吻遍了贾凡面颊唇齿。

金色的光线慢慢爬了他半身,贾凡被他像坚实的墙一样挡在沙发里,手紧贴着他的肩臂,两人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布料纠缠交融,终于不分彼此。李向哲到底还是伸出手去,摸了摸沉睡的人落在枕上的黑发,又轻又缓,带着十二分的温柔和小心,连头皮也不敢挨蹭,生恐惊醒了手底青年清甜美梦。

但,梦总是会醒的,美梦也会。

贾凡醒来时,只看见一只手掌。

这只手掌悬在他眼睛上方,宽大有力,指节分明,生着一层薄茧,替不知何时睡成仰躺的他撑着一小块天,遮住了一片强烈刺目的光线。

阳光将他的指间照得通透,漏下来的光温柔舒适,就像这只手的主人。

这只熟悉的手,曾拍过他的背,扶过他的腰,拭过他的泪,抚过他的发,曾给他泡过红糖姜茶,拎过甜点蛋糕,曾在大雪纷飞的梅溪湖畔暖过他冰冷的双手,也曾在感冒病毒侵袭时探过他滚烫的额头。

温暖又可靠,只不过穿过了一个冬天,就好像从生活里一直伸进了他生命中。

贾凡这小半生,过得顺遂幸福,身边包围着许许多多的爱,来自亲人,来自友人,但相识太晚又很短暂的李向哲,却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个。

他依赖李向哲。

李向哲与他萍水相逢,兴趣迥异,甚至比他还要小一岁。但他的确依赖“哲哥”,清晰明朗,情不自禁。

也许要怪李向哲实在对他太好。独一无二的好,甚至把他宠过界了的好。

二十七岁的卡托维兹在读博士是个聪明人,不止在学业上,对于自己,对于李向哲,对于这份心照不宣的“室友情”。

但一直到转过年来,梅溪湖畔曲终人散,各奔前程,两人一里一外,在金茂4216房间门口告别的时候,都只有拥抱着的“少喝冰的”,和玩笑着的“记得想我”,并无一字有过线。

那一天长沙仍是阴雨绵绵,湿冷刺骨,好像这辈子都不要再奢望见着阳光,李向哲拖着行李一路走进电梯间,没有回头,也没有说再见。

命运与缘分转动了一枚硬币,可是两人谁也没有伸手,是字是花,也许是不想知道,也许是不敢知道。

贾凡眨了眨微酸的眼,轻轻侧过头,看见青年就在自己身侧,下巴放在膝盖上,闭着眼像是在困倦打盹,却将他严密地拦在沙发里,坚实可靠,用自己的躯体阻着他摔出去。

他剃掉的头发总算长了半寸来长,看起来像尖刺一样,贾凡却知道,若是摸上去,手感会是意外舒适的,有力度,却不扎手,与李向哲本人如出一辙。

硬币仍然在转,映着太阳的光,一下一下扫过贾凡的眼睛,却又绝不刺目,正如从李向哲指缝中漏下来的日光。

贾凡咬住下唇,突然伸出手去。

硬币被扑在手心,冰冷坚硬,像初见时李向哲的脸。

大掌被切切握住,温暖坚实,像相处后李向哲的心。

少年人的情热,总有一腔孤勇的故事,他早已不是少年,但爱情这件事,有时候本就只不过需要这样一次伸手,一句真言,一点勇气。

李向哲在突如其来的触碰里骤然睁眼,正对上了贾凡的眼睛。

这一瞬间的情感,曝光在通亮的阳光下,连最细微的浮尘都照出身影,无从遮掩,避无可避。

面目冷峻的男人无意识地挣了一下,却并没有挣脱,贾凡的手握得很紧,掌心已沁出了些微的汗意,李向哲在这滚烫的力道里连呼吸都控制不住急促起来。他像个被扯了线的偶人,连一点动作也做不出,却有波澜从水底翻涌上来,裹挟着突如其来的惊,和惊后回甘的喜,生了精的灵魂破皮而出,操纵他开了口。

“哲哥。”

喉中只有半个音节滚了一滚,却听见了贾凡的声音,相识十个月,贾凡唤过他无数声“哲哥”,俏皮羞赧,嗔怪撒娇,流着泪的,带着笑的,却没有哪一次像这一声一样,平和冷静,像唤别人。

李向哲愣了一下,这不应该,手上的热力不该对应这样的语气,他强迫自己定了定神,翻转手掌握住了贾凡的手,掌心相贴,十指相扣,李向哲应道:“嗯。”

他心里并没有底,像个等待宣判的囚徒一样,等着贾凡口中吐出刀剑,或是鲜花。但无论是进与退,他都会这样应答贾凡,同以往别无二致。

“李向哲,你傻不傻啊……”

嗔骂却没有气恼,反而带着抑制不住的涩意,为缄默温柔的李向哲,也为踌躇不前的自己。他眼眶发酸,抬手摸了摸男人的脸颊,手指抚过唇面,用了点力气,在唇上按出白印子,又很快恢复血色。

李向哲仿佛听见轮齿转动的声音,然后魂体归位,心魄激跳,偶人活了过来。

枕头旁的罗特弓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,抖毛跑了,李向哲棱角分明的脸上像春冰化冻,他表情生动地挑了挑眉,一俯身,按住了贾凡的双肩。

他喃喃道:“我好像是挺傻的……”

第一个吻并没有落在唇上,带着柔软的热意,在安抚贾凡酸涩的眼睛,然后才是双唇相触。听见贾凡一声释然的轻笑,李向哲终于后知后觉地红了脸,贾凡探手拥住了他后背,镇定的表象下肌肤滚烫,其实并没有比他好上多少。

不知是警长还是罗特在嗲声嗲气地叫唤,李向哲半跪在沙发前,在猫主子不知是鼓励还是嘲笑声里,手掌托起贾凡的后颈,加深了这个吻。

掌下的硬币静寂安然,贾凡却已不需要摊开来看。

也许是花,一朵心花。也许是字,写着爱意。

于他来说,都毫无差别,也无关紧要。

贾凡闭上眼,全心全意回应李向哲。

“哲哥,谢谢你。”

郑重而虔诚,像一个故事完结时,珍重而带着温度的句号。下一笔,就会开启一个新的篇章。

“干嘛要谢谢我,我不要你的谢谢。”

“那你想要什么?”

“……”

李向哲终于笑了起来,欢喜得像不太聪明的模样,连口音都带着惬意和轻松,看着他慢吞吞的说:“我想要的已经要到了。”

贾凡眼尾那一抹绯色早已蔓延到了耳根,他眨了眨眼,显得有些狡黠:“可是哲哥,我想要的还没要到……”

李向哲眼睛一眯,压低了声音挨近他:“现在就要?”

“……李向泽,你怎么回事!”

贾凡一把推开他,掀开毯子从沙发上跳起来,一溜烟进了洗手间,隔着门传出醇厚的男中音来:“我是要你明天陪我去看方方的‘信’!”

李向哲低头看了看自己腹下撑起的一个浅浅弧度,又看了看洗手间紧闭的门,低低地笑了两声,慢悠悠晃荡到门口,把“方方”这个叫法在心里绕了两圈,一本正经开口:“凡凡,我觉得你应该恭喜我。”

“……恭喜你喜提男友吗?”

“不但喜提男友,还喜当爹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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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20那天李总男友力和保护欲太强了,已经不止是过去的好和宠,很可怕,于是我瞎YY了_(:з」∠)_

另外方方对不起!我不是故意坑你的2333333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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